三月六日下午,在羅馬附近的阿里恰小鎮,教宗方濟各與
聖座各部會神長們進行四旬期避靜的第二場默想,省思了
《瑪竇福音》記述的「耶穌臨別贈言及受難史的開端」。
帶領默想的方濟各會會士米凱利尼(Giulio Michelini)
神父強調,濟貧和祈禱缺一不可。
耶穌預言,自己要被解送、被釘在十字架上後,遂「緘默
不語」;米凱利尼神父以聖史瑪竇記述的受難史為基礎,
談論耶穌在敵人面前的沉默。
神父表示,言語有時毫無用處;比方說,對話者可能互相
敵對、或者權力使人噤若寒蟬。
亞西西的聖方濟各也建議他的會士們,與非信友們相處的
兩種方法:一是儘量宣講福音;二是以他們活潑又簡樸的
臨在做出見證。
米凱利尼神父指出,有時,言語甚至會帶來傷害,誠如猶
太經師巴爾‧謝姆‧托夫(Baal Shem Tov)所言:「經
師或祈禱者倘若僅以唇舌發出聲音,心靈卻不轉向高天,
他的言語就無法上達天庭,只填滿房屋,從東牆到西牆、
從地板到天花板」。
因此,耶穌面對那些認為祂是個瀆神者、想要摧毀祂的人
,便選擇沉默以對。
當耶穌高呼一聲,結束祂在塵世的生命,被長槍刺穿肋旁
時,祂才打破沉默。
米凱利尼神父解釋道,沉默,具有不同的類型:既有滿心
怨恨、密謀報復的沉默,也有伊利‧威塞爾(Elie Wiesel
)所說的「從不援助受害者」的沉默。
耶穌受難時的沉默,是手無寸鐵的沉默,無力又從容。
除了耶穌的沉默以外,「最熾熱的沉默是 天主的沉默」
,耶穌將自己託付於 天父的沉默。
這位方濟各會會士勉勵在座人士省思,自己的沉默是屬於
那種類型 ?
他說:「當我想到耶穌的沉默時,我首先自問:我是否只
靠言語通傳信仰?或者,我也以生活見證傳揚福音?
我接著自問:我的沉默屬於那種類型?
我在履行教會職務時,是否在不該沉默的時刻緘默不語,
難辭其咎?」
《瑪竇福音》耶穌受難史中的要角有蓋法、司祭長和民間
長老,他們議決要捉拿耶穌;但是,不可在慶節期間內,
免得民間發生暴動(廿六 3~5)。
米凱利尼神父表示,這不是責難猶太人;因為,這種宗教
階級觀可能出現在各種形式的人類體制當中,這是一種自
以為在事奉 天主,卻失去正確展望的態度。
這段經文揭示耶穌和大司祭兩種截然不同的邏輯:耶穌是
位準備慶祝逾越節的普通猶太人;大司祭們卻預謀殺害無
辜者,只關心慶節表面上的進展。
因此,米凱利尼神父鼓勵眾人自問,自己是否為了維護顏
面和制度便妥協,罔顧人的權利,成了「宗教事務的專業
人士」。
福音隨後提及,一位婦人在伯達尼替耶穌的頭部塗抹珍貴
的香液,四部福音書都記載了這個事蹟,內容大同小異。
耶穌為這婦人辯解說,她似乎是唯一預知耶穌苦難的人,
因而做出如此富含象徵意義的舉動。
塗抹香液,可以解讀為君王的受傅或是葬禮的傅油。
耶穌讚許這婦人的舉動,阻止門徒們繼續議論是否該以那
購買昂貴香液的錢用來濟貧;因為,當下,是服事耶穌的
時刻。
米凱利尼神父於是提起許多窮人,諸如 : 無法參與禮儀的
年長者和病患以及敲響我們的大門、只求我們予以傾聽的
人。
此外,還有很多沒有勇氣敲響我們大門的人,我們必需走
向他們;如果,我們誠懇地反躬自省,我們便不得不承認
,我們也身處窮人的行列;追根究柢,每個人對他人而言
都是窮人。
耶穌表明,祂的使命並不止於祂在歷史中的生命,卻因信
友團體對所有窮人的服務不斷延續。
最後,米凱利尼神父總結道,我們必需愛 天主也愛近人
,常常自問:「我是否只選擇我最感興趣、或是最容易的
一部份?
換句話說,我是否僅透過禮儀和祈禱,替耶穌的雙腳塗抹
香液,卻忽視窮人?抑或是,我只服務窮人,卻遺忘祈禱
,沒有歸光榮於 天主?
我是否同時愛 天主也愛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