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祭(彌撒)的舉行 潘家駿神父
捌、擘開交給他們
領聖體禮是以兩個部份來舉行:擘餅和領聖體。最原初的時候,這儀節的形
式是非常簡樸的,在聖週五的禮儀慶祝中依然保持了這項傳統。
在歷史的過程中,這儀節被加上了許多的要素,梵二依舊保留了這些要素。
事實上,這些不同的要素多少阻礙了擘餅和共融行動(領聖體)之間的連續
性和順暢性。如果,把平安禮放在信友禱詞和預備餅酒之間(例如第四至第
五世紀的一些教會的做法),那麼,在 天主經之後就可以進行擘餅和領聖
體的行動。不過,我們仍然按照目前的結構來看看這儀節的四個重要因素:
天主經、平安禮、擘餅禮和領聖體。
甲、主要儀節
一、 天主經
從最早的時候,教會就在感恩禮中使用 天主經,因為透過這經文,我們向
天主祈求「日用的食糧」;同時也為了悔罪的理由:「求禰寬恕我們的罪過
,如同我們寬恕別人一樣,不要讓我們陷於誘惑,但救我們免於兇惡。」
從 天主經的最後一項祈求延續而來的「附禱經」則是再一次強調這第二個
意向的祈求:「 上主,求禰從一切災禍中拯救我們,恩賜我們的時代得享
平安;更求禰大發慈悲,保佑我們脫免罪惡,並在一切困擾中獲得安全…。」
這祈禱透露出,這些要在主的餐桌旁彼此共融的人,他們決意懷著皈依
天主、轉向人類同胞的心懷走向主的晚餐桌。
主祭可以按彌撒經書所提供的三式導言(中文彌撒經書只翻譯了一式),來
引導進入 天主經當中;但是,為了讓這導言更具生命力,更幫助信友進入
到共融的奧蹟當中,司祭其實可以以更適合當日的慶祝奧蹟或福音精神的導
言,來引導進入 天主經當中。
不管 天主經是用唱的或是用說的,千萬記住,它是祈禱,而非背誦。司祭
主禮導言時所用的音調和韻律、團體聚會的合一以及會眾參與的品質等都會
影響到 天主經的表達。
二、主的平安
在梵二,信友間的平安禮終於再度恢復,這是一項非常美麗的儀節;然而,
在舉行這項儀節時,有兩個常聽到的因素阻礙了信友們去體驗到這項儀節之
美。
1. 我們常聽到的第一個說法是:「向你不認識的人祝平安,顯得有些尷尬和
做作。」面對這個困惑,其實,更該憂慮的問題是,我們為什麼共領一個體
、共享一個杯?「互祝平安」給了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勉勵我們自己走出
自我,並轉向他人。這行動正是一個指標,它指出了我們是否真正地與我們
的近人一起活出我們所慶祝的禮儀。
2. 另一個我們常聽到的說法是:「我們從來就沒有真正地感受到彼此的平安
祝福!」這個困擾意味著我們從來就不曾有過合一共融,同時,這困擾也觸
及到了基督徒信仰的基本層面:在「互祝平安」中,我們所接受的平安是從
復活的主基督而來的平安。因此,當互祝平安時,我們是透過彼此傳達基督
的平安。這儀節同時也是平安的宣報,透過基督,我們已經接受了這平安;
但是,直到世界的終結,這平安才能圓滿地實現。
在所有的基督徒慶祝當中,我們都要處於這被平安祝福的幅度當中以及經驗
到這項祝福的先知性特質。如果,在感恩禮當中,聚會團體沒有真正地被建
立成一個團體,那麼,這儀節的舉行就將只是行禮如儀罷了。
此外,互祝平安的姿態可以隨不同的地方文化以及聚會團體的特質做出適應。
三、擘餅
「擘餅(fractio panis),是宗徒時代對感恩祭的簡稱,在擘餅的行動中,同
一個餅所象徵的團結,眾弟兄分吃同一個餅所表現的愛德,都顯得格外有力
和意義深長(《總論》321)。」
從新約的探源中,我們看到了「擘餅」行動在感恩禮當中的重要性,因此之
故,梵二再度將之恢復。然而,這儀節經過了梵二之後的三、四十年,情況
又是如何? 我們看不到一個清楚的擘餅行動;主要原因有兩點:
1. 現行麵餅實在太小也太薄了; 2. 主祭擘餅的行動儼然成了私人的行動。
我們來看看《彌撒經書總論》是怎麼說的:「 標記的本質要求為舉行感恩祭
用的質料要有真實食物的模樣;因此,為感恩祭用的麵餅,雖然是未加發酵
且烘製成傳統的形狀,但在信友參與的彌撒中,仍須讓司祭能夠把它擘開成
數片,至少,可分送給一些信友。若有意願領聖體的人太多,或為了牧靈的
需要,仍可採用小型的麵餅(《總論》 321)。」
《彌撒經書總論》的表達十分清楚:雖然為了牧靈的需要,仍可採方便之門
,但是,首選該是「真實食物」,看起來是食物,吃起來也是食物。這一點
,東方教會的做法很值得我們借鏡。
以目前的現況來說,雖然,無法以「真實食物模樣」的餅來舉行感恩祭禮,
至少,主祭所分的餅,即使不能分給每一位參禮者,也可以分享給一些人。
此外,「信友最好能如同主祭份內應做的,領受於同一彌撒內所祝聖的聖體
,在禮規所容許的情況下,也兼領聖血。如此,領主體血,將更能顯示出是
在參與正在舉行的聖祭(《總論》85)。」在這裡所強調的依舊是真實的記
號。
四、領聖體
領聖體,最好不要因大排長龍把時間拖得太長;既然是共融聖事,基本上就
應該是一起領聖體。然而,我們知道這有其困難,但是,現在平信徒也可以
幫助司祭送聖體,因此,至少可以一次有較多的參禮者同時領聖體。
信友們前來領聖體的動線也必須有一設計和安排,以期讓這動線能構成了一
種遊行。透過這遊行,領聖體的行動很清楚地表達了它就是一種團體的行動。
梵二所恢復的這個美麗的行動,正是耶路撒冷的濟利祿(+ 386)所描述的:
「當你們走上前來的時候,不要打開你們的雙手,手指也不要分開,卻是要
以你們的左手做為你那即將領受基督君王的右手的寶座。然後,把右手掌彎
成一個凹陷,領受基督聖體,並且答:『阿們』。」
奧思定曾經對這「基督聖體」做過如此的評註:「你們想要瞭解什麼是基督
聖體嗎?那麼,聽聽宗徒是怎麼說的:『你們便是基督的身體,各自都是肢
體(格前十二27)。』所以,如果你們是基督的身體和祂的肢體,那麼,在
主餐桌上的就是你們自己的象徵,你們所領受的也就是你們自己的象徵。
你們對你們所領受答覆阿們,這答覆將顯示你們就是團體的成員。當你們聽
到『基督聖體』,答覆『阿們』時,你就成了基督身體的肢體,因此,你們
的阿們是真實不偽的(Sermon 372)。」
在重要的慶典時,由於人數眾多,不方便移動或遊行的時候,可以把聖體盒
傳遞下去。但是,要特別注意到那些不想要領聖體的人以及對那些仍然堅持
由司祭親自送聖體或保持以嘴領聖體的人,可以考慮為他們另行安排領聖體
的方式。
以傳遞的方式領聖體也可以應用在小團體的彌撒當中,為更能表達出共同分
享的層面。(注意:《總論》趨向從司祭手中領聖體的規定)。
信友領聖血的習慣從十三世紀就消失了;梵二再度讓它成為可能:「領聖體
兼領聖血,更能明確表達領主的意義。因為,依此方式,『感恩祭宴』的層
面更完美地顯示出來;吾主以其聖血訂立『新而永久的盟約』的旨意也更清
晰地表達出來;『感恩祭宴』與在 天父國中「天上聖宴」間的關係也更為
明顯(《總論》281)。」
領聖血的方式可以直接由聖爵恭飲聖血,或以聖體浸蘸聖血的方式領受。
乙、次要儀節
在擘餅禮和領聖體禮的前後中間穿插了幾項次要的儀節,其中包括了
天主經的導言、附禱經、平安禮的禱詞、邀請、顯揚聖體聖血等。
如果,我們只是逐字逐句地把這些經文格式照本宣科一番,那麼,就會陷入
有口無心、行禮如儀的危機當中。事實上,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司祭可
以考慮把當日所慶祝的奧蹟與這些經文聯繫在一起表達。
在這些次要儀節當中,還包括了聖體聖血的摻合。在這儀節中,主祭將一小
部份的聖體放入聖血當中,這個動作象徵了體血的合一以及復活的行動。
問題是這個象徵行動,為絕大多數的參禮者仍然是隱晦不明的。
有關清理祭器,《彌撒經書總論》這樣說:「主祭在祭台一端或祭器桌上清
理聖爵,若在祭台一端清理聖爵,其後可由輔理人員送到祭器桌上,或將聖
爵留於祭台一端(《總論》270)。」
另外,又強調說:「主祭、執事或正式任命的輔祭員,在分送聖體後、或在
彌撒後清潔祭器,應儘可能在祭器桌上行之(《總論》279)。」
丙、音樂的表達
一如我們前面所強調的,不管或唱或唸,「 天主經」都是一個祈禱;因此
,在音樂旋律方面,應該是要能表達出我們向 天主日用之糧祈求以及表達
出我們願意悔改的心願。
「羔羊讚」的長短可以配合整個擘餅的行動。
有關「領主詠」,《彌撒經書總論》這樣說:「主祭領聖體時,開始唱領主
詠。領受基督聖體的人同聲歌唱,表達他們精神的合一,顯示內心的喜悅,
在『友愛團結』的氣氛下,一同列隊前去領受基督的聖體。信友領聖體期間
,續唱領主詠;領聖體後,若唱其他歌詠,則領主詠適可而止。
應注意讓歌詠員也能自如地領聖體(《總論》86)。」
玖、「你們平安地去吧,去愛並侍奉你們的 上主!」(Ite, missa est)
這最後的儀節可以分成三個部份:最後的致候、降幅以及遣散。
這儀節的簡潔性具備了深刻的意義:如果,已共享了主宴,現在,已經不是
安逸地繼續坐在這裡的時候了;再度回到我們的生活當中,去完成我們在慶
祝當中所領受的使命的時刻到了。
若有報告事項,可以在這儀節之前,亦即領聖體後經之後來報告。這報告最
好是由平信徒來報告,因為,這樣更能表達出信友對教會生活的參與。
最後,當聚會團體走出聖堂的時候,信友彼此間的態度和關係也常常可以反
應出慶祝的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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