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七月三十一日是猶太裔著名作家普里莫˙萊維
(Primo Levi)百周年冥誕紀念日;這位在義大利
都靈市出生的作家是奧斯維茨死亡集中營的倖存者
,他以自己的經歷向世人講述了人類那個死亡與黑
暗的年代。
萊維生前好友、女作家埃迪斯˙布魯克Edith Bruck
稱他是偉大的見證人和傑出人物。
萊維在奧斯維茨集中營被關押了大約一年,親身經
歷了那裡駭人之極的暴行;獲得解放後,他將這些
經歷寫成書,在具有代表性的著作中包括:《如果
這就是人類》(1947年)、《休戰》(1963年)
、《滅頂與生還》(1986年)。
在紀念這位作家百周年冥誕的機會上,同是納粹集
中營倖存者的布魯克女士談到她對萊維的評價。
布魯克女士說:萊維是世界上最重要、最受到聆聽
和最知名的見證人;我認為,失去他的聲音和臨在
,不僅對我們倖存者,對衆人,包括青年在內也是
一個巨大的損失;因為,以道德觀點論,他是一位
偉大的作家、偉大的見證者和傑出的人物。
與許多人相比,他從內到外經歷了一切;因為,他
敏銳地觀察到周遭所發生的事,因此,從起初就對
這些事件做出非常深刻的道德判斷。
也許,他感受到的痛苦比別人更大;因為他意識到
,人怎能做出那樣的事。
很少有人能不斷地對所發生的事做出道德判斷。
萊維被刺在手臂上的號碼是 174517,他在書中寫
道:事隔四十年,這個號碼成了我身體的一部份;
他還曾返回被關押過的奧斯維茨集中營,說真正的
見證者是亡者、那些沒有生還的人。
布魯克女士卻不同意這個觀點;她說,『死人畢竟
不能發言』。
萊維的想法非常美好,具有詩意;但是,實際上,
是無法實現的;我不贊成這種因自己倖存就感到的
內疚。
談到萊維的這種內疚感,布魯克女士說,萊維看到
自己周圍的人都被殺死,他可能因化學專業便受到
優待;德國人需要有化學和醫學專業的人,因此,
留下了他。
在進行篩選時,我們可能會躲藏在較高大的人身後
,或者,我們彼此將對方往前推;因為他們使我們
淪為動物狀態。
那裡並沒有關懷和彼此照顧,每個人為自己的生存
奮戰,也不能排除彼此爭鬥的情況。
我也可能會遇到這種情況,設法將自己隱藏起來;
我閉上眼晴,以為如果我沒有看見死亡天使門格勒
,他也就不會看到我。
篩選,在奧斯維茨集中營經常發生,這時,所有人
都在顫抖;因此,普里莫˙萊維說,我們是占取了
別人位置的倖存者。
不過,我絕沒有這種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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